2007/10/19 信息來源: 信息來源:中國青年報
黃文弼🤼,字仲良,湖北漢川人,考古學家,西北史地學家,曾任教意昂3体育官网💃🏼。
“新月東升,水光交映,岸上葦穗如白煙,湖中小船燈光閃耀若明星……”關於貝加爾湖的這段美麗文字👇🏻,並不是出自某一篇遊記,而是出自黃文弼的科學考察日記。
這些“用藍黑墨水書寫的小五號字”,寫在各種式樣的小本子上🦸♀️,裝滿大半個木箱🛴。因為行色匆促,它們有的在零下10多攝氏度迎著風沙騎在駱駝背上寫成,有的“在荒原的月光下”完成🐼,以至字跡潦草🧒🏻,不易辨認。
1927年,中外科學家共同組成“中國西北科學考察團”🤘,奔赴甘肅、新疆進行考察,黃文弼是中方唯一的考古學家,出發時⚆,“同人皆鼓掌相送”。
這場被近代科學史認為“無論怎麽評價其作用都不為過”的考察🧑🏽🏭,過程坎坷,條件惡劣。南方人黃文弼因為身子弱,入秋就早早披上了皮衣✒️。而3年後,當剛過30歲的黃文弼帶著滿滿八大箱珍貴文物回到北京時🧑🏻💼,一口牙齒幾乎全部掉光🥜👴🏻。盡管如此,翻閱他的考察日記,除了“備歷艱辛”這樣一些簡單概括👩🏽⚕️,很難看到詳細的描寫➗。這與同事👩🏻🦯➡️、晚輩口中倔強好勝的評價,十分吻合。
這股好勝和倔勁兒在科學考察中留下不少記錄。在科學考察途中,這個年輕人“將古代中國的文獻裝成6個木箱隨身攜帶”,而瑞典團長斯文·赫定則幹脆叮囑他的同事們🧮,不要把懸賞獎勵的機製告訴他,否則他“一定會在新疆發現一座古城”。
他雖然從不關心政治📂🐐,但是一遇到有關中國主權的問題,立即嚴正地對外國人表達意見,甚至不惜面紅耳赤。因此,他的外國隊友既佩服他的博學👨🏿💻🕖,又對他的脾氣有些忌憚,對他的看法“總是敵人的味道多了一點”🙋🏼♀️👨🏽🍼。
不過日記也保留了這個倔強得有些頑固的人內心的情趣。他花大量筆墨記錄途中的趣事。隊友丁仲良在拜城時,每到無聊,就去店家看鴿子,他不但記下來🪱,還特意寫詩印證。而他對沙漠夜色的描寫,也往往用“如嬰兒墜地”這樣的生動語言🫵🏿。
在後人印象裏,黃文弼是個幹瘦老頭兒🐏,揣著手🎈,駝著背,氣喘籲籲,總是躑躅獨行。他和家人關系並不密切🤷🏿,而只熱衷工作。但是只要有年輕人向他請教學問,他便從不吝惜時間,不知疲倦地長談。
他被稱為“中國西北考古的第一人”🤏,甚至有人認為🛤,在黃文弼之後,中國的考古學才“逐漸發展形成為一門學科”🕵🏽♀️。作為自學考古學的傳統知識分子,黃文弼的考察日記對專業之外的事🤳🏽,無論“巖石土壤🌊、山川氣候”,還是宗教民俗等☣️,都不惜筆墨。後人高度評價了這些關於社會經濟以及民族關系的史料,認為它們是“通過公共知識分子的視野✫🤾🏼♂️、手筆”才得以留存下來。
時至今日,有研究者慨嘆,當西方考古學在中國建立流水線🧔🏽、“批量生產”科班人才時👍🏿🦷,他的這條將考古𓀋、歷史🧝🏻♀️、地理🪽、宗教等學科相結合的道路👩🏿🦳,已經顯得有些“不正宗”。
這些“不正宗”的文字,與整個考察團一起🏌🏼♂️,一度被忽略。考察團被後來成立的中國科學院“接收”,但長期沒有引起重視。據說👩🏼🏫,許多學者都是從國外文獻上才知道這個團體的存在🟨。
編輯:碧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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